可憐中國兒女心


我身處德國都市堪稱現代女性卻象古代的中國文人一樣追求清高和田園風光,以致直到2003年我才發現互聯網上的中國風光,八個月來收獲不小。過去一到夏天,我就入鄉隨俗,跟德國人一起去海邊山上陶冶情操去了。從2003年起,我則為了網上風光,而繼續坐家,因為每從網上收獲一篇出自中國人的好文章,都會引起我的震動,在共鳴中深埋在我的中國心底的各種積怨才得以飛灰煙滅。這是十多年來歐洲風光和外文著述所不曾達到的奇效。


   感謝李南央(李銳之女)的好文“我有這樣一個母親”,我終於寫出積壓心底的“母親是個害人精”而如釋重負。象所有生長在紅旗下的中國人一樣,我從小就受馬列毛澤東語錄的毒害而不知孔子的仁愛卻被迫在學校深揭猛批孔老二,到歐洲後接受了六四的洗禮和享受了思想的自由後我才得知中共不是中國,不是人民,而是一個魚肉中國人民,浩劫中國文化的獨裁政黨。


   按照“以子之矛,陷子之盾”,必須對給每個中國人都帶來了無窮災難卻以母親自居的中共加以揭露。讓中國人都能意識到這個聲稱“用乳汁哺育了中國人民”的“母親”灌輸給人民的實為毒汁,其毒何其深,何其廣,可謂無孔不入。更望大家認識到熱愛中國就必須反對中共,而要反共就得從清除自身的中共流毒做起。我相信只要中國人都開始講真話,都與人為善,都信奉孔子的“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而不無意造謠,讓從六四到法輪功的各種真相人所皆知,那麼中共這個靠暴力和謊言維持的極權暴政便會不攻自破。


   我看到了希望也正在為此努力!羅瑞卿之女寫出了中共領導人家的不幸,李南央公開了中共筆桿子之家的苦難,一系列的中國兒女滿懷孝心流著淚水提供了中共是個害人精的罪證。我一直把我父親看作中共槍桿子,講出我的遭遇,一可算作補缺,二來我雖對今生的父母愛莫能助,但或許可以藉此喚醒別的受害者,也算問心無愧。


   李南央父母是受共魔迷惑而自願投奔延安的五四青年(違背中國道德的無神論者),而我父母只能算在共軍已勢不可擋之時才加入其中的投機者。他們沒有“解放全人類”似的共產臆想,父親是為了逃婚,母親是為了謀生。所以在置身暴力中心的李銳夫婦因女方魔變而破家傷人時,我父母是無產階級專政下難得的患難夫妻。我母親在中共打四川時,家破父亡,被迫棄學參加“革命”工作,那年她才15歲。她和18歲尾隨共軍南下的父親婦唱夫和近半個世紀。她懷了至少七胎,活了五個,我是家中的老四,也是唯一的女兒。母親生我時,父母正奉命在“甘孜藏族自治州”代替藏民自治,擠不出奶水哺育我,是母羊和母牛供我乳汁,我才得以在成都由保姆帶大。8歲時父母調回內地,我們四分五裂的小家才得以團圓。


   在李南央母親變成了害人精時,我母親則可算個大好人。只識“三大紀律八項註意”的父親在文革時也被扣上了走資派的高帽子,一樣被打翻在地,這個本來因臂殘而退伍的軍人從此又添了耳疾,留在父母身邊的一個哥哥也因被造反派損傷了視力而失去了參軍的資格。富農出身的母親是否也挨了打我不得而知,我只聽哥哥說他們從此與廁所為鄰。


   在我回到父母身邊後,上門求助的人流就沒斷過,生人中有要求平反的,有想找工作的,親戚中有來醫肺病的,有來治腎炎的。父母總是盡力而為。對我外婆,父母更是孝敬無比。我喜歡外婆,而外婆來的時候少,各種各樣的陌生人多。就是說,父母自己被中共指揮得團團轉外,下班後還得解決中共製造的各種問題,包括貼補被中共剝奪了一切的母親娘家人的口糧。他們根本就沒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般的平常人家的小日子。父母除了顧及孩子們的溫飽外,聽任孩子們自流。我帶著強烈的求知欲四處亂碰,翻到母親的幾本古詩集,它們成了我今生的路標。就是說母親也曾喜歡讀詩。


   到德國後,我結識了一對醫生夫婦。為了三個孩子,妻子放棄了工作。如果夫婦忙不過來,便會花錢請人幫忙,因為孩子們各有所需,大女兒得有人輔導她作作業,二兒子該出外搞體育運動,三女兒應聽童話故事。有段時間我曾自告奮勇去照看孩子。從女醫生那兒我看到了德國母親對孩子們無微不至的關懷。我邊守護著孩子們,邊為我與他們同齡時的各種歷險而後怕。好在雅安當時算個山青水繡的小城市。那時那裡的民心和交通狀況與現狀相比無疑有天壤之別,我所經歷的種種險情沒留下後遺症。記得還是小姑娘的我有一次帶著比我小五歲的弟弟和另一個更小的男孩兒去看革命樣板戲,黑暗中有人摸我,起初我以為是弟弟們,當我把手搭上去時,才發現是只大手,我尖聲地驚問他摸我幹嗎……就是因為我自感不能作一個象這位醫生一樣的母親,我決定這輩子不要孩子。


   但小時我只覺得沒有父母關愛,尤其是嘗到父母不能以理服我便對我拳腳相加的滋味後,我對他們更失去了感情。我只要能呆在外面,就不願回家,在無產階級專政下,我沒機會受琴棋書畫的熏陶,但可借在河裡游泳,打乒乓球,武術等來活動筋骨。我不用對父母撒謊,相反,在我更願意自由活動,而不願完成學校佈置的作業時,我還可找父母出面請老師高抬貴手,因為父母並不望我成鳳。這種別的中國孩子少有的自由讓我的天性沒有被埋沒。


   我17歲(1983)離家上大學後,父母逐漸無人打擾,尤其是父親1985年主動提前離休後,我便發現母愛變成了負擔。母親婚姻美滿,所以在她看來,找個好丈夫是女人最大的幸福。為了替我物色丈夫,我母親操心費神,讓我想起葉群。豈知就在和她的意中人在一個暑假同游青城山時,我第一次萌發了出家的願望。


   從那時起我就一直被迫在父母面前作自我辯護,試圖跟他們講道理。2002年我們最後一次照面時,我終於甘拜下風,走時我要回了我這麼多年來寫的家信。我還在國內讀大學時就曾寫到:


   “知識越多越反動”一點不錯。我羡慕你能遇到爸爸,過上讓你知足的日子。我雖是你的女兒,但我有權利選擇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討厭別人干涉我的自由。做為父母你們難道不願看到我高興地生活嗎?


   我很願意做個好女兒,你們也應該做開通的父母,愉快地安度晚年,別自找心操,讓人為難。有時我真想象利利對她的父母一樣敷衍你們,但我不願撒謊,所以今晚又在百忙中給你們回信,不是所有的母親都能聽到來自女兒內心的話。望你三思,也希望你多讀書。上帝保佑我沒白費心血。(因為父母就象連體人,母親是上半身,父親是下半身,所以我回信多不分母親和父母。)


   在母親的喋喋不休下,我也曾把選夫當做人生的頭等大事對待,在我好不容易有如意郎時,母親卻不投贊成票。母親認為對方不能作我父親那樣的“三心”牌丈夫(見到開心,走了放心,想起舒心),而我覺得只要他真誠,對我好,招人愛對我何妨。因我沒轉正,單位不開結婚證明,當我發現第三者時,未婚夫說是我不肯結婚的結果,我未品嘗離婚的苦果,但嘗到了愛情的苦味。我心碎欲裂,母親在旁邊說,誰讓你不聽我話。我答曰,我的路我自己走!


   出國後,我只是在六四屠殺後不久和母親就國事有過爭論,我說:你不明白專制、獨裁、民主、自由、人權,你就不理解六四,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寧肯在日本背死人,而不願回中國求生存……用句不客氣的話說,你受了幾十年愚民教育,是愚民政策的受害者,我不可能讓你一下開竅,咱們還是莫談國事吧。畢竟咱們是兩代人,每代人每個人有歷史賦予的不同使命。


   在歐洲我學會了重視選擇讀物,只讀心地善良,心胸開闊和眼界高遠的文字,而母親信中非黨八股似的空話,別人家的瑣事,便一如既往地夢想“我的女兒找個如意伴侶,不但父母可以共享喜悅,相識的人詢問起來,我也會樂滋滋地擺談,也令人艷羡……”,沒一句中我意的話,但我還是滿懷孝心不斷地寫信,實事求是地報道我的思想和經歷,想與他們分享我學到的知識,也求活得光明磊落,理直氣壯,輕松愉快。


   我無心作父母的民主啟蒙老師,但試圖針對父母的思想境界和生活環境加以引導,讓他們能慢慢地淡化中共的毒害。所以在我一邊不厭其煩和母親對彈有關我婚姻的老調外,一邊向她提各種具體建議:少看不看電視為好,外國電影倒是別錯過,把時間拿來讀讀四大古典名著。盡量多帶孫兒孫女去自然界里散步。如想出國看看,就請學點日常英語用語。要註意保健知識,督促爸爸戒煙,生活要有規律。


   父母和我一樣都曾親歷一位農婦的神通。這位陌生農婦先在偶遇父親時說出了父親的過去和現狀,讓父親驚訝不已,回家告訴母親,於是母親請她給我們全家看相,結果十拿九穩,讓中共的無神論邪說不攻自破。母親則既信又疑,尤其是因為那位農婦不能回答母親的一些問題,比如她最感興趣的我何時出嫁。有一次母親來信說:


   最近去給你算了個命,基本準確,難道命運真有這麼厲害?1、有志氣,有理想,追求高,很能幹。2、命中帶桃花運,姻事多容易成空。3、命中帶華蓋,必聰明勤學。華蓋是帝王頭上一顆星神,主身孤、清欲、守寡。


   盡管如此母親還不放棄繼續逼我嫁人,我則只能一再變著花樣地告訴她人應該聽天由命的道理。一封信上說:我的命老天早安排好了。我預感我不會結婚,更無意生育。你不要拿你的幸福觀看我。你要以為我一定要嫁人才會幸福,那就大錯特錯了。一句話,別再對我苦口婆心,這只會讓我煩。後天我到德國就整整兩年了,我已著手碩士論文,空餘時間練練身體,學學烹調,會會朋友,逛逛公園,生活充實極了。最後借白居易的兩句詩結束這封信“心泰身寧是歸處,故鄉可獨在長安?“我身本無鄉,心安是歸處。”


   二封信上說:我越活越宿命,一切聽其自然,該得到的早晚會得到,不該得到的努力也白搭。我竭力想把我面對生活的微笑傳給你,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自得其樂。


   三封信上稱:再有幾天我出國就四年了。能聊以自慰的是碩士學位已到手,還出了一系列詩兒詩女。重要的是我能過得悠哉游哉,不需要勉強自己,可以憑興趣,依喜惡行事為人。追求者中還沒有能讓你滿意的“三心牌”,反正還是老話一句,我聽天由命,亦樂得自在。對了,請媽媽告知生我的鐘點。這兒也興算命,類似排八卦,但得知道出生的確切時間。


   四封信則答:我相信天命,相信我天生不合世俗,生性如此,既沒法,也無心更改,只想沿著腳下的路走下去,我結婚的可能不大,也決不會有你所謂“大齡女子的苦悶,沒有戀人的寂寞”。我說這些的目的還是希望你放棄對我終身大事的擔憂。你別誤會我是為了事業不要愛情,攻學位也好,出詩集也罷都不是我強求的結果,而是自然的產物。我的人生準則是順其自然,合乎人性,不傷他人,完善自己。我的單身生活充實而愉快。愛情婚姻兒女都非我的人生目的,我活著是為了提高自己,回報社會。


   八年後我回家時,發現母親根本不曾採納我的任何建議,相反把我給她的錢買了一個大彩電。除了看電視,她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我深知太極拳的好處,想讓他們和我一起學太極拳,但他們倆都不願意,母親則說她失眠不能早起鍛煉身體。我找到因太極拳而病愈的阿姨們,介紹給她,但她不願與這些心寬體健的同齡人為伍,而寧可吃安眠藥買補藥。最令我受不了的是,她也開始隨地吐痰,我問她,她說,難道你想讓我把痰吞下去?眼看父母不接受我的任何勸告而樂於同流合污,我只能搖頭嘆氣。那次探親後,我不再愛寫家信,所以有封信上說:


在外游蕩了半年多,回家後收讀來信。要做的事太多,所以今天才有空作答。附上剛應約寫的“小腳女人”,我的生活和心境就在其中。想來你們讀它就象我讀你們的信一樣,用成語表達是謂望洋興嘆。


   雖然我未婚未育,不能讓你們炫耀,但我自己生活簡單,心情明朗,樂天知命。我不再奢望你們的理解,也不能滿足你們的願望。時常會冒出回國的念頭,但實在不願自討苦吃,眼見心煩。追求不同,想法不一的人湊在一起何苦呢?


   母親不僅老過問我的婚姻,也總干涉兒子們的私事,還想讓我幫她。我當然不幹,於是一封信上說:弟弟處我無心去信,我和他不屬一類人,我沒資格去對他指指點點。人與人不同,他是他,我是我,你生下我們後,我們就獨立地存在著,你錯過了小時施加影響的機會,現在我們都各有各的頭腦,各自能對自己負責。你不要把你的意志強加於兒女,這樣做是吃力不討好。他花錢大手大腳,只要是他的錢,你管不著,你的錢,你捨不得他花,你就別給他……附上2首小詩作答。


   1


別以為孤獨

就一定寂寞

我喜歡微笑

靜觀雙雙對對

來來去去


別以為冬夜

就一定寒冷

我早在炎夏

就儲蓄了溫暖


別以為清冷

就一定不幸

我寧喝西北風

也不用細嫩的嗓音

學唱流行的勁歌


別以為春天

就一定心動

上個秋天

我就摘滿了的果實


   2


其實

我不願

只是一粒火種

時刻準備閃光

卻又保持冷靜

其實每朵玫瑰

都會讓我心中

香氣四溢

我的觀望

我的暗香

其實

也是一種品味


   然而父母不接受我的建議,聽不進我講的道理,也看不懂我的詩歌。繼續對我大談什麼“我想你還是不要太清高,太傻了……一句話,有錢就光榮。”我既不能開導父母,也無意被他們拉下我的獨木橋,所以便選擇了逃避。我曾在給一位鄉親的信中寫到:


   我現在對父母敬而遠之,甘當不孝之女。他們的最後一封信,我冷處理至今也不知如何作答,父母固執“共”(毒)化的觀念而拒不接受良性信息。我不願再花時間和精力與他們對彈持續了十多年的老調。她來信總說誰把父母接到國外誰又帶著孩子回國示眾,怨我沒有親情……我是單身精神貴族,不要保姆,只要清潔工,別說我無心讓父母來幫我幹家務活,就是想,他們也不勝任。我從出國起,就建議她學點英語,他們不聽。象他們這樣來我這兒離了我寸步難行,而我不能全陪他們,我這兒也沒電視,更何況我既不願跟他們有理說不清,又怕他們來隨地吐痰。我想我大概是哪只知了下在他們窩里的蛋,我縱有報答養育之恩的心,卻實在無法落實到行動上。


   在我第一次回國時,我還住在父母家裡,幫他們打掃衛生,教她們佈置房間。弟弟笑著對母親說,只要她能維持,哥嫂們肯定會多回家落坐。然而在我2002年回國時,家裡亂七八糟,我即使想幫忙也不知從何入手。而且母親一見我就哭著說我瘦了,雖然我一直就是個瘦猴,當時的體重比出國前還有所增加。這還不夠,她還翻出一張報上的整容廣告,希望我去漂白。母嫌女醜,讓我大嘆,在中共的天下,一切都顛倒了。父親也對著我哭了一次,因為小偷把我上次回國送他的相機給偷了。我趕緊拿出我的安慰他。既嘆治安環境的惡劣,更嘆人不進則退,父親已狹隘不堪。父母聽了一輩子黨的話,工作時是“螺絲釘”,老來則變成了電視機。


   我承受不了螺絲釘和電視機以父母之形施加給我的壓力,只好躲避到哥嫂們家。我把本想陪父母的時間用來在侄兒的幫助下在電腦上打出了兩篇文章。一篇是指妓罵共的“妓女萬歲”,另一篇為“雅安五寶”。我表達了以國寶熊貓為驕傲的故鄉已不再是擁有雅魚雅雨雅女雅茶四寶的小城,在中共的四個現代化下變成了垃圾遍河灘,灰塵滿天空,喇叭聲不絕的工地……雖然我已非常含蓄,還是被編輯刪去了幾句關鍵字句才能在雅安日報上發表。同時我就母親抱怨說我是家醜讓她難於啟齒,而在此文中代她告訴所有關心我的熟人我未婚未育並以當“活寶”為樂。用我認為高雅的方式報復了母親。


   我把對父母的看法毫不隱瞞地告訴了家人,並表示這樣的父母讓我無法孝敬。我的精神財富他們拒絕分享,得了我的積蓄不感謝不說還不尊重我的人格。而與我同齡的德國朋友們全都在繼承遺產,雖然他們的父輩在二次世界大戰後也同樣的一無所有。最可悲的是父母為中共幹了一輩子,到頭來被棄之如破槍,沒有我這個被母親罵作“活寶”的女兒攢下的外國錢,他們就住不上所在單位集資修的新房,盡管如此他們還擁護中共。


   也算是因禍得福,在我寧可去朋友家作客,而不願與父母同居時,目睹了法輪功的神奇。回德國後,通過修煉我夢寐以求的佛法,我的體重直線上升,在我高興地向父母報喜時,卻被罵成愚昧,說我給他們抹黑。父母接受教人“真善忍”的佛法是邪教的中共宣傳,而不相信自己女兒的心得體會。我可以想象如果我在國內,他們肯定會配合江核心的610辦公室,把我綁架進精神病院象別的法輪功學員一樣遭受非人的折磨。總之,無論我如何努力,擺什麼事實,講什麼道理,父母都堅決不聽我的外國“宣傳”,口口聲聲地為中共評功擺好。我只好把我的苦水向家人傾吐:用我掙的外國錢,罵我是“假精靈”,這樣的父母恐怕少找。唉,或許我真不該給他們錢,讓他們買彩電住新房,吃飽了便坐在電視機前繼續聽宣傳,被毒害,電視機不僅讓“黨啊,親愛的媽媽”家喻戶曉,也侵蝕了父母的每一個細胞。


   父親過70歲時,我寄回摺合成7000元人民幣的外國錢祝壽,2004年母親該慶70大壽,我寄回兩倍的外國錢,但不是給她的壽禮,而是給孫輩的“真善忍”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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