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害了幾代人?— 從“陽光男孩”說起


每天我都會收到不少陌生人的電子郵件,為了防禦病毒,凡帶附件的,我一律刪除。剩下的則由時間和標題決定閱讀與否。當題為陽光男孩和陰影女孩的郵件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好奇地打開看,結果發現此件帶有我上網後就在著手清除的魯迅流毒。

此標題下的文章出自代表作為《早叫的公雞》的朱健國,陽光男孩指《討伐中宣部》的焦國標,向世人提醒《中國現代化的陷阱》的何清漣卻成了陰影女孩。

在他們三人中我最先註意到的是朱健國,因為我在準備接著清水君推翻中共偶像魯迅時,曾查閱了各方魯迅研究者,朱是其中之一。朱健國對施蟄存的採訪應證了我覺得魯迅象其代表作《狂人日記》中的主角一樣患有被迫害妄想症,只不過沒狂人那麼嚴重。同時,我認為魯迅和胡適是難兄難弟的觀點也能在朱的研究成果中找到證據。對魯迅和胡適,李敖也有話說,我看後,嘆服李敖是他們的知音,而我則是他們的剋星!魯迅和胡適都是中華民族的不肖子孫,只不過前者比後者更偽劣,對大陸人的毒害更深重。

推崇胡適的民國史專家張耀傑讓我對此深有體會。我在向他請教前,沒想到他會象魯迅一樣罵人,但念及如果我還在黨天下的話,說不定火氣比他還大,所以,我不介意,並分別化解如下:

1 我也象你一樣堅持只說自己所知道所確證的事情。但因為專業和興趣不同而表現不同而已。象我這樣的中國古董不可能贊成你所持的中國文化本身必須接受西方文明的洗禮才能現代化之類的觀點,因為我一直在用中國文化給西方文明提供營養並且有所建樹,雖然沒中諾貝爾獎。而高行健得獎的原因也恰巧在他也大獲中國文化之益。我知道你們對龍應台有不同的看法,我也一直在為她辯護,請看我的同是天涯淪落人(清水君/龍應台)

2 我找上門來就因為我看上了你具有懇荒牛的優良作風,腳踏實地,勤勞勇敢。我自己則象孫悟空一樣屬天馬行空者,路遇不公就拔筆相助。我是行者(修煉者),而非學者(研究者),我不知人,只知自己,就是說我的層次有限還待提高。我曾對著劉X審視過自己,但不瞞你說,我很高興我比她年長14歲,卻不如她世故,因為我更看重天真。附上相關文章。我從未讀過《論語》,但思無邪等子曰是我的座右銘。你提到的父親攘羊兒子為尊者諱我不明白,能否具體點。無論如何,我希望在你們開墾出來的土地上撒上真善忍的種子。

後來當朱健國駁斥鄢烈山因獲魯迅獎而妄談公民寫作時,遭到張耀傑等民的圍攻。我替朱健國打抱不平,致信張耀傑恕我直言,你既稱胡適派,就該象他一樣平和,不與人鬥,而此文的火藥味則比魯迅派的文章還要濃厚。我的火藥味則是為了打倒魯迅。

此後我專門撰文哀嘆魯迅這個壞公民是中共顛覆中華民國的頭號筆桿子,害得全體大陸居民從1949年後便失去了人權,哀嘆鄢烈山在清水君等因使用人權遭受中共迫害的情況下還奢談什麼公民寫作,哀嘆民們把對中共的怨氣發泄到祖先和同行的身上。就是說,每次面對網上筆戰,我都試圖一邊平息雙方的怒火,一邊把火引向罪惡的根源中共和魯迅。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一來連罪證確鑿的高瞻,在遭到報應之時,我都會為她抵擋不實之詞,怎能目睹何清漣被扣上一頂高帽子?二來朱健國透露焦國標也中了魯迅毒,因為焦居然聲稱祭祀黃帝的人,皆是黃帝的孽種!如此口號足以表明焦國標對黃帝的無知和對他人的不敬。同時,焦國標聲稱魯迅雜文是百年不竭的學術沃土,表示他不知這是中共一手造成的奇跡。為此我想引用因辭去清華大學教職而引起我註意的油畫家陳丹青在魯迅紀念館的講話。

陳丹青在講演中透露,靠魯迅吃飯的大陸磚家仍有兩萬人。與朱健國年歲相當的陳丹青表示我們這代人歡喜魯迅,其實是大有問題的。我小學畢業,文革開始,市面上能夠出售、準許閱讀的書,只有《毛澤東選集》和魯迅的書。從五十年代開始,魯迅在中國被弄成一尊神,一塊大牌坊。

文革一代就生長在如此文化沙漠上,他們怎能不深受魯迅毒害?以至於陳丹青雖知他(魯迅)內心從來是絕望的、黑暗的、有毒的。可是他仍然喜歡魯迅並表示因為一來魯迅先生長得真好看,二來他是百年來中國第一好玩的人。就是說,魯迅已經變異了他的審美觀、文藝觀、價值觀等。這想來也是紅色樣板戲居然在大陸又成為時尚的緣故!而我作為六四一代則以為魯迅與中共一脈相承,是中共用來打擊異己的工具和著意塑造的偶像。中共利用魯迅抹黑中華文化,遏制思想境界。

三來朱健國的這篇雄文讓我想起魯迅當年如何攻擊凌叔華,就是說,朱健國使用的正是魯迅式的筆法。但凌叔華無辜,而何清漣曾沿用魯迅編造的人血饅頭傷害過朱健國。毫無疑問,何清漣也飽讀魯迅,並發揚過魯迅精神!無論如何,雙方在我眼裡都是憂國憂民的知識分子,而非朱成虎那樣的不可救藥的文革一代”— 這是一篇評論的標題,作者是為了不做共產主義螺絲釘而身陷第18所中共監獄的張林。文革一代是指50後生的大陸人。我則發現這代人,尤其是知識分子,確實多半有魯迅風,更何況他們中有人至今還摯愛魯迅。

想來朱健國身處大陸,難以全面瞭解焦國標和何清漣的過去和現狀。從網上查到的資料來看,焦國標帶有陰影,何清漣不缺陽光。朱健國沒有因批評而挨焦國標罵,但因批評焦國標而挨罵的人有的是,比如郭飛雄。郭飛雄也認為魯迅應該為文革的過激負責並註意到中國文壇的魯迷們具有偏執狂情結。郭飛雄崇尚秉筆直書的太史們,他不僅敢於維護自己的人權,還勇於幫助他人維權,難道不是陽光男孩?按照焦國標是陽光男孩的標準,凡有勇氣不聽共產黨的話,說出自己話的中年男人都算陽光男孩,張耀傑、陳丹青、朱健國也不例外。

在我目之所及的陽光男孩還有寫作自傳《悲愴的靈魂》時民運志士張林。他的這部血淚史或許能象思想火炬一樣照亮被朱健國引用來打擊何清漣的劉賓雁和郭羅基。張林堪稱陽光男孩就在於他從小就抵抗這兩位前輩獻身的共產主義事業。張林在其自傳中表示:

盡管我的政治科目不及格。這可以證明我對共產黨的一套說教極端反感,我寧可犧牲分數,也不肯昧著良心胡說。生性堅硬的性格,使我能抵禦共產主義腐朽思想的侵襲。我從來沒有出於利益的考慮,浪費光陰去學習馬克思主義歪理邪說,或去向掌握政權,控制一切資源的共產黨人諂媚。不管共產黨多麼強大,多麼可怕!我寧肯失去一切,甚至生命,也要堅持真理。

我猜想劉、郭那代有志青年也象新青年一樣被魯迅等五四知識分子害了!張林就足以證明一個受中華文化熏陶的人絕對不可能加入中國共產黨。他在《悲愴的靈魂》中寫道:因為我特別愛讀歷史,我的祖父祖母都是「講古」迷, 「講古」在江淮地區的意思就是講述古代歷史故事。我幾歲的時候就聽過無數古代英烈的故事,像岳飛、呼家將、楊家將、荊軻刺秦王、隋唐演義等故事。我一向認為我們真正的知識來源於歷史,而共產黨卻硬把我們與歷史斷裂隔絕開來,肆意誣蔑古烈先賢,胡編亂造人類歷史。

大家有了歷史知識,自然有能力鑒別孰優孰劣,對於荒謬的共產主義理論,自然會有清醒的認識,無需別人教導。其實只要認真讀讀《論語》,就能夠看出儒家思想多麼恢弘,多麼深遠,比共產主義理論強得太多了。我高二時就在我二爹爹家裡讀了《論語》,而且從那以後每年讀一遍。

張林和我都是八十年代的大學生,我們都尊孔敬神,視魯迅為公害,推崇真善忍的法輪功。我以為九十年代的大學生比如被稱為文壇剽客的余傑重新象文革一代把魯迅當寶貝,是因為六四屠殺後大陸成了魯迅說的鐵屋子。紅衛兵的下一代憤青就生長在這個鐵屋子里。余傑鸚鵡學舌,質問文革筆桿子余秋雨為何不懺悔,而我以為余秋雨的不懺悔與他是《魯迅傳》寫作班子石一歌的成員密切相關,換言之,余秋雨那代人也受中共、尤其是魯迅毒害,只學會了與天地人鬥。


但願帶陰影的陽光男孩和女孩都能認識到魯迅就是這個鐵屋子的打造者和維護者,是他造成了人與人之間互相猜疑,彼此攻擊這種人格變態……我相信,只有清除魯迅流毒,相輕的知識分子才能變成相敬的中華文人。我更相信,只有用仁愛和正信才能驅除中共和魯迅造成的陰影!


20057月於萊茵河畔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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